這次的相聚,應該從粉絲團的一封通知說起。 「想請問如果是海邊的廢棄物,有沾到部分泥沙,也可以送至貴單位回收嗎?」 那晚才剛為塑膠再生的介紹影片重新剪輯,發佈後不久即收到這封留言, 平時招架過各種千奇百怪的回收提問,這次還真的讓人多思考了一下。

海廢路上,我們不孤單——社群好朋友的海廢塑膠再生體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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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/zero zero 小編圈圈

這次的相聚,應該從粉絲團的一封通知說起。

「想請問如果是海邊的廢棄物,有沾到部分泥沙,也可以送至貴單位回收嗎?」

那晚才剛為塑膠再生的介紹影片重新剪輯,發佈後不久即收到這封留言,

平時招架過各種千奇百怪的回收提問,這次還真的讓人多思考了一下。

回想影片裡的再生流程,介紹的是消費後塑膠的清洗、粉碎、造粒步驟,

所謂「消費後塑膠」,即是我們日常生活所產出的塑膠瓶罐,

喝完的牛奶罐、用完的洗髮精⋯⋯,

想想丟掉它的時候,如果有稍做沖洗,應該還不會髒到哪裡去。
但如果是從海邊撿起來的⋯⋯?

說起來也滿不好意思,身為回收界小編,每天都在為垃圾處理苦思更好的溝通方式,

卻鮮少到第一線看看真正的「亂丟垃圾」、「不落實分類」是怎般的景象。

關於海邊的廢棄物,其實並非親眼看過,

而是透過社群上淨灘組織的實地紀錄,

才對混著沙的、可能飄洋過海、散落於海岸線的瓶瓶罐罐有些畫面概念。

品相不太優的海廢究竟能不能回收,

不只是這位網友在問,也成了小編心中的探問,

我知道這個問題找大豐研發中心的智囊團一定會有解;

然而他們告訴我的解答,不只是一段粉專的留言回覆,

更延伸成一段身體力行的實驗,透過眾人的實踐去找到答案。

 

首先很好,寫信聯絡這位網友,原來就是寶島淨鄉團的成員啊!

聊過得知淨灘團體所蒐集到的一般垃圾與回收物,通常是找地方清潔隊處理,

不過像海邊常見的保麗龍、漁網、寶特瓶、手搖杯等回收物,

因為附著太多雜質,「看起來」處理成本過高,往往還是焚化處理。

快樂浪花淨灘藝術節,在沙珠灣所蒐集到的大型垃圾。

 

的確,賠本生意沒人要做,回收來的東西一定要有價值,才稱得上是資源啊。

 

一邊把寶島淨鄉團的提問,整理給在大豐研發中心的享哥,

關於髒不髒、有沒有回收的價值,其實已有一些往例可依循,

像專門處理HDPE(牛奶罐、優酪乳等)、PP(手搖杯、布丁杯等)的大豐再生處理廠,

對於附著雜質的處理算是擅長,其實一般民生塑膠夾帶的沙塵與油漬(如HDPE機油瓶),

情況也不輸海廢常見的附著物如泥沙、油污。所以雜質是不用太過擔心。

參訪當天,社群好朋友們走過兩層樓高優酪乳瓶磚。

而關於再生的品質,如海廢塑膠經過鹽份浸泡和長期曝曬,感覺有可能造成物性改變,

但其實研發中心先前已曾對一批海廢塑膠做過測試,

是海洋污染物關注組織 Parley 特地從馬爾地夫寄來的,

結果與一般消費後塑膠的物性無太大差異。

每個地域出現的海廢種類不盡相同,但海廢的確無國界,

不管是不小心漂來的,或是為了求知寄過來的,都顯示海廢的影響力是全球性的;

回收系統出了漏洞,要找到再生的管道,不單單只是台灣或任何一個國家自己的事。

 

所以看起來,附著的雜質與再生的品質比較不是問題,就只差如何蒐集海廢塑膠了,

物流會是比較大的考量點;而不確定能蒐集到什麼種類,也存在比較大的變數。

 

但是,就試試看吧!

 

憑著「將海廢塑膠視為綠色材料」的實驗企圖,我們決定跨出第一步嘗試。

在淨灘活動的夏季高峰期間,我們陸續與寶島淨鄉團、印花樂與RE-THINK重新思考洽談,

最後談妥10月與11月的場次進行合作清運。

平時默默把這些社群領袖當成偶像的我,眼看就要近距離合作,感到有點害羞不太真實。

 

這些團體實在有他們的厲害之處,利用社群媒體,號召出誘因不高但迴響極大的淨灘活動。

寶島淨鄉團由幾位固定班底和許多志工組成,

與其說是一個組織,不如說就像一群朋友揪淨灘,行動力十足,

即使彼此不認識,也很容易因同心協力而進入狀況。

依約穿著一樣的藍色Dresscode服裝,帶著發票一起到新月沙灘響應「趕屑季」,

看似守則多,但樂趣與認同感就是從這裡開始培養。

 

印花樂與RE-THINK重新思考於中角沙珠灣舉辦的「快樂浪花淨灘藝術節」,

則賦予市集不一樣的風貌,將「無痕」的概念落實到攤位佈置、消費方式等細節。

即使當天天候不佳,眾人仍舊齊心完成淨灘任務,

回到市集看看Live演奏、戲劇與攝影展覽,便是寒風中最療癒的補給。

這場無痕活動的成就,是最後竟然只產生了3包垃圾,堪稱是藝術節慶裡的模範生。

 

 

兩場活動下來,我們共蒐集約40公斤的HDPE與PP塑膠。

其中大多數是由沙珠灣的場次取得,新月沙灘的塑膠比較少;

的確因地點不同,無法事先預知各種塑膠可以取得的量,

這點未來在蒐集上的成本可能是需要考量的因素。

不過多虧當時第一線的參與民眾都盡可能做了仔細的分類,

才讓我們能在一個月後,以實驗室另闢產線的方式,為海廢塑膠著手再造。

經過第一次大致清洗的海廢塑膠HDPE

12月21日,我們再度邀集淨灘活動碰面過的社群好朋友,

前往大豐再生處理廠進行海廢塑膠的再造體驗。

參與的朋友不只有寶島淨鄉團印花樂RE-THINK重新思考

愛台灣的台客劇場、推動環境教育的景澤創意

以及澎湖海廢守護神——海漂實驗室也加入了行列。

 

為了可以取得更純的海廢塑膠片,作日後的檢測與應用,

我們不把海廢塑膠投入再生處理廠的機器產線。

不過得克服的就是人工步驟了,因此我們每個人都卯足了勁在做挑選與刷洗的動作。

印花樂小巴、Tia認真拍去瓶罐上的沙塵。

 

洗著洗著不禁討論起厭世這件事,這些瓶罐到底是誰亂丟的?

過程中遇到最困難的事大概就是辨別HDPE了,

許多瓶罐的記號難以辨識,或是有些根本看不來是什麼東西,

全場此起彼落的提問,只有在研發中心待超過五年的享哥 Hold 得住。

 

(求解這是什麼~~)

 

在享哥的帶領之下,我們進到研究室進行初步破碎與第二次的仔細清洗。

搬出大剪刀與菜瓜布等傢俬頭,讓清洗可以更徹底。

這些步驟需要一些耐心,邊洗邊聊之餘,

也才慢慢發現這些我以往默默視為偶像的意見領袖,其實並沒有什麼距離感,

說起理念會自嘲,討論起海廢的來源,一樣會無奈、會厭世,

在體力活的交流下似乎漸漸更了解彼此一些。

 

 

完成清洗的塑膠片,即丟入這台粉碎機中,

運轉聲軋軋作響,裏頭是非常快速而強勁的力道,才能把塑膠片刨得細碎。

 

 

沒有特別色選過的塑膠碎片,呈現花花的色澤,

若進一步到造粒機裡熔融,最後會呈現灰色的造粒。

顏色、氣味都將是判別等級的因素,

如果是用處理得很乾淨的回收牛奶瓶製作,

則可以取得純淨的白色粒子,如歐萊德洗髮精所使用的再生料。

烘乾完的塑膠碎片。

 

「歐萊德」洗髮瓶器的再生原料。

 

當天共製作五公斤左右的海廢塑膠碎片,還不到可以造粒的數量,

但確實看到了海廢塑膠再生的潛力。

接下來還有一段路,要繼續為海廢塑膠發想新生命。

摘錄海漂工作室小三的一段話:

城市裡的朋友,請你好好做分類,基本上塑膠的東西丟上資源回收車,他應該就是要可回收,至於他的命運到哪裡,我無法確定,會不會在第一層就被丟棄了,也有可能。在離島或偏遠地區的朋友,我們比城市人多了一層回收的困難,更無法確定我們的回收真的能被再造,所以寧願養成不塑的習慣。

雖然看到海廢再生的潛力,前提仍必須具備完善回收系統,

回收物才能確實被蒐集,不至於流入海洋,這是在澎湖長期關心海廢的肺腑呼籲。

消費社會下,追求快速便利所累積的塑膠濃湯,正如火如荼熬製中,你我都可能有份。

減塑很重要,再塑也很重要。

發想新生命的過程,還有待各個產業彼此串連,為海廢找到最適合的位置。

期待與更多社群好朋友加入,為塑膠材料找到更多善用的解答!

 

大豐環保研發中心  

成立於 2012 年,致力於綠色材料應用服務。將多年來研發回收塑膠材料的經驗,用於提升「 消費後再生塑膠( Post -Consumer Recycled Plastic, PCR plastic)」 環保材料的品質。不僅以減碳、資源再利用的角度,將回收材料開發成綠色商品,更整合商品開發的上、下游供應鏈,提供企業客戶發展循環經濟的一條龍式服務,歐萊德、富士全錄等知名企業皆為合作客戶,希望為環保材料開拓更多的可能性!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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